世界银行和WTO联合发布服务贸易促进发展报告

近几十年来，服务业一直是经济增长的主要来源，物流、金融和信息技术在现代经济的运作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商业服务、医疗保健和娱乐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行业之一。近日，世界银行和WTO联合发布了题为《服务贸易促进发展——促进可持续发展和经济多元化》的报告，该报告强调了服务贸易和投资对经济增长和发展的贡献，并特别强调了重振服务贸易国际合作的重要性。以下为报告摘要部分的翻译，供参考。

世界银行和WTO之所以联合出版本报告，是因为双方都认为，世界经济的结构正向着以服务业为中心聚拢的方向变化，扩大服务贸易和投资可以对经济增长和发展做出重要贡献，因此有必要在政策上给予更多关注，并恢复国际合作。本报告出版的一个重要目的，是回顾推进服务贸易谈判议程的好处，以及不这样做的机会成本。这也是世界银行和WTO双方联合出版本报告的主要原因之一。本报告旨在促进人们促进思考如何以最佳方式为发展中经济体和最不发达经济体调动更多支持和提供更好的援助，以实施服务部门改革，并从扩大服务贸易和投资中获得发展收益。

在为重振服务贸易的国际合作理由时，必须牢记，释放各国的发展潜力及其对公民的福利仍然是政策改革努力的最终目标。贸易、经济多样化和深化一体化是实现更广泛发展目标的关键渠道。这种区别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国内一系列纯粹的政策改革，例如围绕教育和培训、有形和数字化的基础设施以及健全的监管框架等多个领域的改革，都会影响服务贸易和投资作为发展杠杆的作用程度。简而言之，国内支持性（supportive）产业、监管以及人力资本的生态系统可以放大服务贸易扩大所带来的发展回报。

尽管在更广泛的发展背景下考虑服务贸易改革十分重要，但本报告并不广泛探讨服务业本身的发展层面。相反，它提请人们注意深化国际合作，从而促成该行业的贸易政策制定、谈判和达成协定，以便确保与国内改革和增加服务贸易相关的意义深远的发展红利。

服务业的多样性表明，政策改革需要密切关注并了解各种服务在性质和作用、交易方式、监管审查强度、供应方追求的广泛公共政策目标以及政治经济力量等方面的差异。这种差异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服务业的治理很少见（即便有，也是采用一刀切的方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以贸易协定为基础的国内改革通常以渐进的方式进行。

尽管存在与服务业固有特征和该行业异质性相关的挑战，深化对支持性国内商业环境和服务贸易开放的承诺仍然是全面促进增长的政策议程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近几十年来，世界经济发生了结构性转变，使服务业走在了前列。服务业在全球经济活动中所占份额最大，创造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国内生产总值，雇用了最多的工人，是大多数新就业机会的来源，尤其是对女性和年轻工人而言。服务业作为对其他服务和商品生产的投入，发挥着重要的中介作用，从而进一步刺激了增长，因此，提高服务和商品市场竞争力的好处是相辅相成的。

服务业在整个经济中无处不在，这意味着该行业在所有行业企业的出口竞争中都发挥着关键作用。采掘业、农业和制造业生产率的提高都得益于高效服务和基础设施的便利。改善获得优质和负担得起的服务机会可以使发展中经济体融入全球经济。服务出口的多样化，以及由此带来的服务出口范围和种类的增加，将提高各国应对突发经济事件的能力，并促进可持续发展。

服务业在国内经济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并作为中间投入发挥着关键作用，除此之外，服务业在跨境交流中的作用也日益突出。在新冠疫情蔓延之前，服务业长期以来一直是国际贸易和投资中最具活力的组成部分。此后，随着数字化和远程提供服务的能力消除了一些经济体因规模有限和地理条件艰苦而产生的贸易壁垒，世界见证了服务业如何为各国提供越来越多的出口机会，包括为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经济体提供出口机会。

扩大服务贸易和投资可刺激生产力增长，并成为传播和采用新技术和专门知识的重要渠道。因此，为国内外服务提供商营造有益的商业环境可以提高资源利用的整体效率。服务贸易政策有助于提高该行业的绩效，因此也是实现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手段，在此过程中也有助于减轻贫困和增进共同繁荣。

想要提高对服务业的政策关注，国内和国际政策必须得跟上全球服务经济的现实。对贸易政策制定者而言，这意味着要加强合作，克服阻碍服务贸易和投资的障碍。在国内，需要继续努力营造有利于提供效率更高、价格更具竞争力服务的商业和监管环境。在全球层面，要加强合作，就必须在最新一版深度优惠贸易协定所取得的进展基础上，继续努力提高服务贸易制度的透明度和可预测性。在改革和重振多边贸易体制的呼声日益高涨之际，朝着这个方向迈进可以极大地推动恢复多边贸易体制在服务贸易治理问题上的主导地位。

关键信息

该报告传递了六条关键信息：

1.服务贸易充满活力，可为发展中经济体提供重要机遇

过去15年来，服务贸易一直是世界贸易中最具活力的组成部分。这种活力为发展中经济体和最不发达经济体提供了出口导向型增长、经济多样化、外国直接投资（FDI）流入和融入全球价值链的重要机遇。

服务贸易促进了更大的包容性，尤其是对女性和青年工人、企业家以及中小微型企业（MSMEs）而言。2021年，约59%的就业妇女在服务行业工作，每10家服务企业中就有9家是中小微企业。

今天，服务业创造了全球一半的就业机会和三分之二的全球GDP，这超过了农业和工业的总和。

全球经济结构的这些变化颠覆了人们长期以来的看法，即与制造业相比，服务业是一条不太理想的经济增长和发展道路。

2.服务贸易增长是多种因素相互促进的结果

服务贸易增长是若干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

这不仅包括为使国内服务市场更具竞争力的政策改革，而且还包括加速技术变革的步伐。

中间服务（即生产其他商品和服务的投入）通过提高整体经济效率和促进跨境生产，在维持贸易增长方面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

3.服务贸易数字化程度进一步提高

在信息和通信技术（ICT）的发展推动下，2005年至2022年期间，商业服务出口几乎增长了两倍，其中数字交付服务的出口增长最快，增长了近四倍。

同期，发展中经济体在全球服务贸易中所占的份额也越来越大，最不发达经济体的商业服务出口在2005年至2022[管1] 年期间增长了四倍多，而其他发展中经济体的商业服务出口也增长了两倍多。

发展中经济体出口的扩大越来越依赖于通过数字手段提供的跨境服务。发展中经济体在非传统服务出口中所占的份额越来越大。这种收益掩盖了长期以来弥漫在早先关于服务贸易讨论中的出口悲观主义，这种悲观主义往往限制发展中国家参与谈判，特别是WTO的谈判。

4.服务业是应对全球最紧迫挑战的核心

发展中国家仍需抓住服务业的重大机遇。贸易壁垒仍然是不同行业和供应模式的障碍。然而，服务贸易政策在降低贸易成本、改善服务绩效、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增强供应链复原力以及提高制造业生产率和出口方面可发挥重要作用。

在这方面，服务贸易政策在促进发展的战略中发挥着关键作用。此外，人们日益认识到，服务和服务贸易将成为应对全球最紧迫挑战的核心，包括为快速数字化的全球经济带来好处，促进及时获得关键商品和服务以应对流行病和自然灾害，通过在农业实践中采用最新技术来解决粮食安全问题，促进向全球脱碳经济过渡，设计和部署绿色技术等。

5.改善服务贸易承诺可以带来关键利益

尽管服务业改革主要由国内政府通过自主政策措施进行，但贸易协定中的约束性承诺是一项关键的政策补充。虽然服务贸易壁垒带来了巨大的成本，但由于缺乏或相对缺乏具有约束力的承诺而产生的不确定性带来了额外的成本。提高服务贸易中具有约束力的承诺水平可以向投资者发出一国关于商业和投资环境的积极信号。

鼓励WTO成员遵守优惠贸易协定中的最佳承诺，可以大大推动多边贸易外交，而不需要任何额外的自由化承诺。因为在优惠环境中作出的承诺通常是在非歧视（即最惠国待遇）的基础上履行的。

贸易协定中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承诺所发挥的补充作用，有助于防止保护主义倒退，并锁定当前的开放程度。通过提高透明度和政策可预测性，可以减少不适当的自由裁量权或任意贸易行动的范围。各经济体将受益于WTO恢复关于服务业的市场准入谈判所带来的重大发展收益。

6.服务业贸易援助路线图（Aid for Trade roadmap）有助于应对关键挑战

要使国际合作适应服务贸易的新现实，就必须要提高贸易援助的水平。这种支持应着眼于加强发展中经济体设计和实施服务贸易改革以及向全球市场提供有竞争力服务的能力。

许多发展中经济体和最不发达经济体发现，在服务贸易中进行国内政策改革和谈判十分困难，这主要是因为服务经济的多样性、其特有的监管强度、政策制定和监管执行方面的制约因素以及供应方的能力受限等。

以“贸易援助”（Aid for Trade）为基础，加强国际合作，降低贸易成本，提高贸易条件的透明度和可预见性，这种做法可以为服务贸易政策议程提供动力，特别是在WTO内部。

一项 “服务贸易促进发展”倡议可有助于在服务业调动协调一致的一揽子贸易援助计划，以应对五大挑战：（1）解决服务贸易数据缺口；（2）支持发展中经济体和最不发达经济体更多地参与服务贸易政策讨论；（3）加强监管框架和机构；（4）促进多元化，特别是数字服务贸易供应的多元化；（5）解决关键的供应方限制因素，提高工人的服务相关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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